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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夏则灵大概是桑国年轻的奶娘。
明明不经人事的小姑娘,却偏偏奶水充足,还救了彼时的小太子皇甫初一命。
那是永昌十五年的深秋,年仅六岁的太子皇甫初随商帝出宫狩猎,却在皇家狩猎场走失,找回来后人便大病了一场,米水不进,什么都吃不下,眼见着瘦骨嶙峋,小小的一团就快不行了。
便在这生死关头,夏则灵被人发现了。
发现时她正坐在床头,一手扶着小太子,一手举着水壶,源源不断地喂着他喝些什么。
直到内侍进来,一声喝道:“谁在那里?”
手一抖,羊皮制的水壶摔在地上,赫然流出一地乳白的奶汁。
一窝蜂涌进来的侍卫,将莫名出现的“刺客”团团包围住,那“刺客”却才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,站在灯下,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当商帝与皇后闻风赶来时,太医已为昏迷的太子把完脉,嘴中喃喃着:“奇怪,真奇怪……”
他转向帝后启禀道:“太子并未被毒害,反而,反而……有好转的迹象。”
那先前水壶里残留的“证据”,早就被盛在碗里呈了上来,皇后季幼棠接过,她早年在天陇山学医,此刻细细端详一番,又闻了闻,扭头望向被侍卫擒住的小姑娘。
“这是羊奶?”
那小姑娘眉目清秀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红了脸,支吾半天,终说出了一句满堂皆惊的话:
“不,这是,这是奴婢的……奶。”
御膳房新进的小宫女夏则灵,舍“奶”取义,救了太子一命的事很快在宫中传遍。
按她对皇后的说辞,她进宫前原是个牧羊的孤女,从小在山上长大,常年与羊羔打交道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“身负异禀”,能产出羊奶一样的东西,色泽澄净,可解百毒。
这次被招入宫为婢,她听说了小太子卧床不起的事,便想斗胆一试,这才摸入了寝殿,有了床前喂奶的一幕。
许是误打误撞,又许是真的如她所言,世间之大,无奇不有,总之吃啥都吐,眼看就快不行的太子皇甫初,居然真的喝了她的奶,一日日恢复起来。
一切荒诞不经,像个戏本里的传奇佚史,在皇后的钦点下,夏则灵有了一个新的身份——
桑国太子的贴身奶娘。
六岁的太子,十二岁的奶娘,无尽荒谬中,两个人以奶结缘,开始相伴相依,共同走过一个又一个春秋冬夏。
(二)
因为从小在羊堆里长大,又身负异禀,宫里人人都叫起了夏则灵“羊娘”,言语间颇有些打趣,她也不在意,对谁都浅笑盈盈,好声好气的模样。
叫她在意的,便是初的一段“喂奶”时光,因为实在……太尴尬了。
按照宫中惯例,但凡入口的东西都要先经过专人试吃,确认无毒了再呈给主子,她的“羊奶”自然也不例外。
这个试吃的专人,便是那日发现夏则灵,喝了声“谁在那里”,平时专门负责伺候太子的贴身内侍,叶淮安。
十五岁的少年公公,俊眉秀目,腰杆笔直,浑身上下有股说不出的气度,与宫里其他公公都不一样。
但再不一样,夏则灵也是不愿意将奶水给他“试吃”的,毕竟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。
这些叶淮安都心知肚明,面红耳赤间,却还得去劝说夏则灵:“则灵姑娘,只当,只当……差事办了吧。”
他叫她“则灵姑娘”,而不是宫中人人都调侃的“羊娘”,言语间亦有礼有度,若不是那一身太监服,只怕别人还以为是哪个翩翩世家子弟。
面对这样温润如玉的少年郎,夏则灵也再不好说别的了。
一道屏风隔开了他们两人,她在这边准备,他在那边等候,这中间的过程是安静,也是尴尬的。
手中的玉碗晶莹剔透,接住乳白的奶水,一点点细微声响都会让屏风那头隔开的两人脸上发烫,一次又一次后,在这一片无声的难熬时光中,终于是叶淮安忍不住打破了尴尬。
“则灵姑娘会唱歌吗?”
他忽然开口,夏则灵一愣,那边少年已接着道:“说来惭愧,入宫前我出自音律世家,幼时也曾学过不着调的几曲,则灵姑娘想听听吗?”
还不等夏则灵应声,叶淮安已是抢先道:“那我便献丑了。”说着,他迫不及待地唱起,悠扬动听的歌声在屋里回荡着,很快压过了那头奶水的声响。
这场不知持续多少次的尴尬,终于在这个清晨,少年清朗的歌声中,悄无声息地化解了。
外头有风轻拍着窗棂,夏则灵在歌声中眨了眨眼,只觉从未听过这般天籁,心头亦升起一股难言的暖意。
她情不自禁地开口:“谢谢……叶大哥。”
叶淮安一怔,成为太监后,他是所有人口中的“小叶子”,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她口中的“叶大哥”。
风过殿前,歌声一顿,许久,他也轻轻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
此后像有了默契般,屏风内外,一个备奶,一个唱歌,心照不宣地各自配合着,像守着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。
当接过那碗来之不易的“羊奶”后,叶淮安会尝一勺子,确认没问题后,然后再将剩下的送到太子床前。
这样的差事周而复始,持续了四年后,终于在某一天戛然而止。
因为已经十岁的太子皇甫初发话了:“羊娘是我一个人的,除了本太子,她的奶,谁也不许喝!”
(三)
皇甫初是个很神奇的太子,神奇的地方在于——
自从六岁那场大病后,他便性情大变了。
小时候他温良谦逊,无论才智还是品行,在史官眼中,都是足以成长为一代明君的佳人选。
但这一切,在六岁那年后,彻底改变。
皇甫初虽然靠“羊奶”醒了过来,却落下了偏头痛的毛病,这使他一发作,就变得无比暴戾,谁也劝不住。
除了夏则灵。
许是有一种“乳母情节”的存在,皇甫初对夏则灵是格外不一样的,他就算把满宫人的脑袋都砸出血,也不会伤她一分一毫,反而会在她怀里,听她哼着歌谣,渐渐入睡。
他握住她的长发,叫她“羊娘”,不是旁人那般的调笑,而是一种深深的依恋。
每当夜深人静时,他都要她守在榻边,听着她的歌声,才能安心入眠。
这是种可怕的习惯,也是种可怕的占有欲,在发现每次送来的奶都要先经叶淮安的口后,它爆发了。
事情闹到了皇后那,被五花大绑的叶淮安无辜遭殃,皇甫初不依不饶,不仅要母后治叶淮安的罪,还要母后从此取消这可恶的规矩。
性子一向绵软的皇后望着儿子,有些头疼,想了想,转头望向夏则灵:“羊娘说呢?”
跟来的夏则灵一颤,看了眼一旁绑着的叶淮安,倏地跪下:“叶,叶公公不过是恪守本职,还望,还望皇后娘娘开恩。”
话一出,场中三个人变了神情,一个是绑着的叶淮安,满脸动容,一个是座上的皇后,如释重负,还有一个,却是瞪大了眼,难以置信,又愤愤又委屈的太子皇甫初。
这场闹剧来得快去得也快,终在皇后的制止下结束了,原本以为皇甫初会大发雷霆,他却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夏则灵,一跺脚,跑出了宫殿。
当夜,皇甫初不见了,宫人们遍寻不到,而跑到观星台的夏则灵,果然在那找到了皇甫初。
观星台是宫里用来监测天象的地方,偏僻悄寂,平时除了重要日子外,鲜有人至。
夏则灵很早以前就发现,只要皇甫初不开心的时候,或是刚刚发完脾气,便会跑到这里,躺在星相台上,仰望满天苍穹。
这一回,果然也不例外。
星相台上那小小的一团,红着眼,明知夏则灵走近,却看也不看她,显然还在跟她闹别扭。
直到夏则灵陪在旁边,静立许久后,倒是皇甫初先憋不住了,扭过头委屈不已:“我明明,明明……在帮你。”
夏则灵叹了口气,上前替他抹去泪痕,柔声细语地哄道:“奴婢知道殿下好意,可是……叶公公是无辜的呀。”
皇甫初红着眼大喊:“他哪里无辜了,他喝了你四年的奶!”
话一出,夏则灵登时红了脸,皇甫初却还浑然不觉,一副深受伤害的模样:“你还,还听他唱歌,学完了还来哄给我听,亏我那么喜欢听……骗子,我以后再也不听了,再也不!”
绕来绕去,症结原来在这里,夏则灵望着气嘟嘟的皇甫初,一时哭笑不得,不禁伸出手想抚向他的脑袋,皇甫初正欲躲开时,却忽而听到一声:“以后奴婢唱自己家乡的歌给殿下听,好吗?”
他一愣,便让夏则灵摸上了脑袋,四目相对间,有夜风拂过,一下又一下,无尽温柔。
皇甫初吸吸鼻子,低头扭捏,一脸“这还差不多”的表情。
星相台上,两人并肩而躺,看无垠夜空,繁星满天。
以前夏则灵就好奇过,为什么皇甫初总喜欢往这跑,那时尚年幼的他竟然一本正经地回答,因为难过的时候,看下星星就会好多了,虽然星星不会说话,但一闪一闪,好像就在身边陪着他。
听着童言无忌,却让夏则灵心头一涩,她直到那时才意识到,原来平日浑身戾气的皇甫初……是那样孤独。
就像今夜,他凝视夜空,又忽然开口:“羊娘,是不是宫里面,除了父皇母后,都没有人喜欢我?”
夏则灵眼皮一颤,扭头望去:“殿下……为何要这样说?”
皇甫初枕着头,不在意地笑了笑:“因为我很坏啊,脾气特别暴躁,动不动就打骂宫人,简直和恶魔一样……”
和大家私下的评价如出一辙,看来平日宫人们的议论,这个敏感而心细的孩子其实是知道的,夏则灵心头酸涩,夜风飒飒中,刚想说些什么,却被皇甫初钻入了怀中。
他抱住她,深吸了口气,在她怀里闭眸喃喃:“可是,我也不想啊,每次这里一痛,我就控制不了我自己,也许……这里真的住了个恶魔吧。”
手指敲了敲脑袋,故作不在乎的语气让夏则灵鼻头一酸,情不自禁就搂住了皇甫初:“殿下别这样。”
她说:“还有羊娘,羊娘也喜欢太子的,很喜欢很喜欢……”
下巴抵着那个孩子的头顶,夜风贯袖而入,无垠星空下,她不觉哽咽:“因为再也没有比太子更善良的人了……”
(四)
一转眼,皇甫初在百官经年累月不断上参的折子中,长到了十五岁,终是到了选太子妃的年纪。
这些年皇后季幼棠不知为儿子收了多少烂摊子,每次都是和颜悦色地向那些大臣解释:“初儿心性野,有了太子妃脾气就会收敛许多了……”
所以,一到年纪,百官几乎就集体上了折子,一片声势浩荡中,皇甫初居然岿然不动,不仅不肯去选,反而成天拉着夏则灵在后花园玩。
晴空,笑声飞上云端,从前依偎在夏则灵怀里的孩童,早已长成了丰神俊美的少年,还比她高出了一个头。
季幼棠找来时,恰好看见儿子脚步一绊,不小心将一人扑到在了草地上。
那人,正是满脸通红,挣扎着想起身的夏则灵。
众目睽睽下,皇甫初却不让,身子又一压,居然在夏则灵脸颊上轻啄了口,眼中满是无赖般的笑意:“那些老头选来的姑娘都不好看,还比不上我的羊娘,不如羊娘做我的太子妃怎么样?”
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夏则灵脸上,她心跳如雷间,却不知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。
尤其是一直随侍在旁的叶淮安,以及不远处花丛间站了许久的皇后季幼棠。
接到皇后召见时,是个春雨绵绵的午后,夏则灵一进寝宫,便看见皇后在案前执笔写字。
宫里人人都知道,皇后擅书法,行云流水间,一天就安安静静地过去了。
夏则灵上前请安时,恰瞥见皇后在宣纸上添了后一笔,写了个“陵”字。
又是这个“陵”,十几年了,无论春秋冬夏,皇后永远爱写这个字。
宫中私下有传,皇后入宫前在天陇山学医,有个青梅竹马,名字里就含了“陵”。
但前尘往事中,皇后却是不记得了,记得的恐怕只有商帝,因为他不喜她练书法,更不喜看她写出一个又一个“陵”字。
如今这番过往竟被皇后主动提起,当着夏则灵的面,未了,还轻描淡写地笑道:“其实皇上何必介怀,本宫心中如今只有他,从前种种,本宫的确是忘了……”
“怎样的爱恨情仇也好,到头来还不是情深缘浅,忘了就是忘了。”
夏则灵抿了抿唇,听出话中有话,低头一言不发,倒是皇后握起她的手,轻轻拍了拍,叹息间满含善意:“好孩子,你和初儿都是本宫看着长大的,本宫不忍你受苦,也不忍他受苦,前路茫茫,世事从来身不由己,你该明白的……”
夏则灵开始对皇甫初有意无意地疏远,当日皇后的一番话她尽然领悟,心头亦亮如明镜,皇甫初本就“劣迹斑斑”,若再添上这致命的一笔,朝中百官怎会轻易放过?
她不想离开他,也不怕受苦,但她不舍得他受苦,不舍得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受苦。
但这一切皇甫初却不明白,他只道夏则灵心情不好,更加可着劲地拉着她嬉闹,盼她展颜一笑。
就在这平常的一次嬉闹中,意外发生了。
其实也说不上什么意外,只是游戏间,蒙住眼的夏则灵抓错了人,抱住了与皇甫初身形相似的叶淮安。
庭院里,她觉察到不对,刚想要松开,叶淮安却呼吸急促,鬼使神差地又将她拉近,双手紧紧抱住不放,直到皇甫初一声怒吼:“还不放开羊娘!”
一念之差,一念地狱。
本就看不惯叶淮安的皇甫初,又骤然化身恶魔,手持长鞭,将叶淮安吊起一顿鞭笞,鲜血淋漓,谁也拦不住,包括夏则灵。
那样的皇甫初实在太可怕,俊美的一张脸几近扭曲,一边抽还一边吼着:“狗奴才,我现在就娶了羊娘,让她做东宫的太子妃,看你们谁还敢惦记……”
一顿鞭笞下来,叶淮安几乎去了半条命,还是闻风赶来的皇后才将他救下,那时夏则灵已跪在皇甫初脚边,哭成了一个泪人。
而随之而来的,是一场更大的风波,皇甫初怒极之下的那番话到底传了出去,一时间,百官震惊,夏则灵更成了众矢之的。
但她此刻关心的显然不是自己,便在宫里宫外的一片议论中,她提着药箱,悄悄去看了重伤在床的叶淮安。
昏暗的小屋里,叶淮安遍体鳞伤,一番小心翼翼的上药后,他已苍白了脸,额上更是冷汗涔流,看得夏则灵不由落下泪来。
叶淮安却抓住她的手,像下定决心般:“羊娘,你,你跟我走吧。”
夏则灵骇了一跳,下意识地就想挣脱,叶淮安却更急了:“现下这种情况,宫里是再也容不下你了,你便跟我走吧,我会一生一世待你好的……”
他强自支起身子,俊秀的面庞冷汗直流,目光却是灼热不已:“你,你莫非嫌我残缺之身,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?”
“不,不是的,叶大哥你想太多了……”心乱如麻间,夏则灵扔下这句话,背起药箱,正欲落荒而逃,却是被一声叫住:“则灵!”
一回头,身后的叶淮安坐起,直直目视着她,气息急促,说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——
“若,若我说,我是个真男人呢?”
(五)
夏则灵被调去了别处,遍寻不到她的皇甫初几乎急疯了,他在皇后寝宫前跪了两天。
一时间,太子欲立奶娘为妃的事闹得人尽皆知,群臣雪花片似的上折,气得商帝掀了案几,病倒龙榻,皇后衣不解带地照顾着。
一片焦头烂额中,皇甫初却还在坚持着,整整两天两夜,滴水不进,一股拿命赌上的狠绝。
夏则灵依皇后授意,从头到尾都不曾出现过,只是站在暗处默默看着,泪流满面。
直到第三天,春雷乍起,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席卷天地,寝宫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——
卧病在床的商帝竟然挣扎起来,在雨中跌跌撞撞,推开众人的搀扶,一脚踹翻了皇甫初!
“你真要朕废了你这个太子才甘心吗?”
剧烈的咳嗽中,那个年近不惑的男人在雨中嘶声问道,没了帝王的威严,更像一个父亲的恨铁不成钢。
皇甫初却是上前抱住他的腿,道出了那千万遍的请求:“求父皇成全!”
商帝一口血涌上,怒火攻心下又是几脚踹去,踹得皇甫初在雨中滚了几个身。
惊声四起中,皇甫初又赶紧爬起,冒着满身的雨,上前死死抱住父皇的腿。
一个踹,一个抱,直到皇甫初唇边鲜血赫然,在雨中嚎啕大哭,哭得撕心裂肺:
“那是儿臣的命,儿臣舍不去,舍不去啊……”
凄厉的声音响荡在天地间,所有人都心弦一震,更别提掩面痛哭的皇后,与暗处泪如雨下的夏则灵。
当所有人都离去,喧嚣尽退后,她才终于出现,撑着伞罩住了皇甫初。
他仰头,她低头,那一刻,天地寂寂,一眼凝固。
仿佛隔了万年般,雨中的少年一把抱住她,又哭又笑。
精致的眉眼间淌下水珠,混着唇边的鲜血,带了一股说不出的凄楚。
他说:“求求你,别扔下我,羊娘,别离开我……”
他从没哭得那么伤心过,像个流落街头的孩子,嘶哑恸哭的声音听得夏则灵心如刀割,竟也扔了伞,用力回抱住他。
风雨中,他们一个跪着,一个站着,却俱是同样揉入骨髓的姿势,仿佛沧海桑田,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“不会,不会的,奴婢不会离开殿下的,永远也不会……”
染了凄色的声声回荡在雨中,得到承诺的皇甫初一颗心终是大定,嘴角还没扬起,脑袋却昏昏沉沉,再也支撑不住,一头扎在了夏则灵怀中。
这一晕,就是整整七天,醒来后已是天翻地覆,不复从前。
因为宫中正在办场喜事——
一场求得皇后赐婚,夏则灵与太监叶淮安对食的喜事。(原题:《羊娘则灵》,作者:吾玉。来自:每天读点故事APP <公号: dudiangushi>,看更多精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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